『小丑的恸哭』


——心情不好。

「啊,拉姆你瞧我用菜刀把苹果削得多完美呀,在一天内我技术有明显的突破!?我的才能终于开花结果了吗!?」

——心情难受心情好难受

「雷姆、雷姆,快看、快看!能够完成如此细腻的巧工的技术—— 现在我的指尖上说不定有奇迹寄宿在上面!刺绣!」

——心情不爽不爽不爽。

「如果爱蜜莉娅亲见到如此的刀工神技会不会迷上我!唉~万迷的男真是罪孽深重!」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昴面带滑稽可笑的笑容,舌头轻快地舔一圈嘴唇。果敢地挑战也不怕失败,被要求的工作就全力以赴去完成,手边事情完成后,主动地去寻找下一工作。

到现在为止轮回的四次中找出琐碎线索,那些烙印在自己记忆里的事,无论是什么微小的事情。

不可以失败,必须成功。

一秒都不能浪费。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要斟酌,通过模拟使所有事情成功。

假如是游戏就好了。在不知道如何选择的选择支,重要转捩点时候可以进行储存,这样就可以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应该维持笑容,应该更巧妙的微笑。

脑袋感到混乱不好集中精神,但是绝对不能将停止思考。

把精力浪费在夸张且无意义的动作上。让认为是不值得警戒的傻瓜,不过避免做到被判断是没有利用价值的蠢蛋。

假如遇到与预想中相反的结果,与其花时间烦恼其中的矛盾,不如先考虑怎么行动,但是在行动之前,要先思考这么做的意义。

不断注意著自己的行为有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一秒钟的时间都不能大意更别说一瞬间了,不能失败,因为不能失败。

——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不能失败。

重复再重复,头脑的警钟不断地鸣响。

是通知危险的警报,在来到异世界里,危机意识没有任何进步,勉强可以骄傲的只有感觉变得敏锐这一点。

危机正在逼近,打算改变失败,但是连危险从哪里来都还不知道。在走廊转动著身躯稍微警戒地走著观察四周。

「哎呀,拉姆别偷懒了吧!好好地将工作做完啊,傲慢的前辈在豪华的卧室里睡午睡这样可以吗?」

表面浮现轻薄的微笑回避著状况。

没有做得很好,菜月昴是否把所有事都做好,这让他抱持著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在拉姆面前做得很好,但是如果在重要的雷姆面前暴露的话,全部都会失败了。

菜月昴装出平常自然的态度。

这是简单的事,自己做得到。让在这宅邸居住的们连一点内心的变化也查觉不到,只是一被认为是天真浪漫、毫不客气、不礼貌、岂有此理的,只要一有空档就只会偷懒的猪。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什么事情也注意不到,什么都做不到。这件事应该是擅长的,那以外的事不能做,这是简单可以做到的事,一边这样做著一边笑著。

嘻嘻哈哈,戴著微笑的面具四处行走。

在宅邸里。在哪里碰到谁都不知道,知道本来作为自由的时间没有自由可言,将自由的时间全部都花费在回忆过去来确立今后行动方向。

「呃呃,恶……」

突然涌起了呕吐感。痛苦的呻吟嘴边发出,但是昴为了维持微笑不被他发现。

昴直接迅速越过雕刻,然后就像在地板上滑行一样潜入客厅里的厕所。

「……呃……呃呃……呃。」

已经空荡荡的胃袋,一点也不剩的全部吐出去。

之前吃的食物全部吐出来。后面能在吐的只是黄色的胃液而已,内脏像遭受严重打击一样地被拧干,胃液也都呈现干涸的状态。

(胃液正常来说无色,胆汁逆流的情况下才会呈现黄色或草绿色)

尽管如此呕吐感还未平息下来,喝白开水填饱肚子却紧接著又把水吐出来。一次又一次,将胃内部彻底冲洗持续进行著。

「哈……哈,哈啊……」

粗暴地用袖子擦嘴,脸色苍白的昴大口大口的喘气著。

压力大到像是被诅咒而死亡,这样的感觉在休息时间持续下去的话,感觉似乎都可以让身体逐渐衰弱而死。

嘲笑著让自己陷入这样本末导致的状态,却因为口干舌燥而挤不出笑容。

取而代之从胸中浮现出不安与绝望感而已。

——该做什么好呢?

试著回想看看,与屋子的关系最好的时候就是第一次完全不知道的那时候。

那么沿袭第一次相同情况,比较看看吗?

不,这就变成是第二次的模仿,第二次的情况就是在类比第一次的内容。然后因为衰弱的诅咒再加上雷姆的铁锤粉身碎骨。这是已经确定是死路了。

第三次和第四次发生在问题之外,昴还是应该仿效还是见习生的第一次的情况。第二次的改变不是类比第一次的情况,而是比第一次更巧妙做著每件事。

第一次是所有工作能力很烂的关系,而被交代的工作才会全力以赴的去执行。第二次的时候想取得跟第一次的差不多的成果,结果被看穿在工作上偷工减料。

那么这一次就和第一次一样全力以赴,而且比第一次拿出还要更好的成绩给你看。

让拉姆与雷姆看到这样的昴,就可以脱离被她们给肃清的命运,昴的担忧也可以少一。

但是最重要问题是……

「依然连咒术师的去向都没有下落呢。」

上次雷姆被杀,那么可以认定凶手是外面的。

但是如果是房子里的们——目的是为了国王选举而排除相关员的话,他们的关系昴是完全不明白,可以说是无计可施的情况。

假若要揭穿咒术师的身份,届时与宅邸内关系者的合作是绝对不可或缺。

至少现在,呼吁大家警戒是徒劳无功的。话说回来,昴在这房子又有多少可信度?。

「没有得到任何的信任,我的建议又有谁会听呢……?」

而且昴无法将自己曾经死亡过的讯息告诉他们,被不明的制约所限制。

所以才会这么令著急,不然即使绕远路也没关系,一边忍耐被空空如也的胃痛束缚一边渡过时间。

时间不够了。时间不够用实在令著急。没有自信我能忍受得了这段痛苦的时间。想要早点结束了,不能没有结束,语言无法传达到,为了把想说的话传达到需要时间,现在没有那时间,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感觉好痛苦。

几度思考也到达了死胡同。

昨晚,在得不出答案的无限螺旋中失眠,连睡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清楚知道不安的理由,摸索不出解决方案的无力感。

干脆选择不断的叫喊「危险」这选项就好了。即使被认为昴的头脑哪里撞坏了,如果能因此拯救宅邸的所有,也算是不坏的赌注。

进行事前的对策,而让房屋的全体员平安地迎接第五天。咒术师觉得情况不好而撤退的话,这样的话大家都能大团圆。

——但是,假如自己在这里变得毫无容身之处,这也让无法忍受。

如果能够平安救到她们的话也就好了,然而昴既无法如此达观,亦非圣。

昴的希望是屋子的全体员都生存下来,而且大家快乐圆满的进入第五天。

原本就没有自我牺牲的打算。

性格贪婪、奢侈、倔强又鄙俗至极。

所以,

「啊啊,我还真是恶劣……」

一边先做好自杀的觉悟,一边抓紧出现在面前的机会,不会停下来,也不会退缩。

这条捡回来性命很珍贵,贵重的东西失而复得,没有会单纯到认为再次放开手之后它还能再回来。

昴也是这样。

自己舍弃了生命,就应该失去了生命。

因为赌赢了,原本失去的生命反而回来了,再度握在手中时昴注意了,害怕再度失去的恐惧向他袭来。

不能失败,没有下次了。

这次是第五次。但是昴没有乐观的认为之后「死亡回归」也会正常运作。

这次回来。下次也许就不行了。经常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机会,犹如蒙眼游走在悬崖边,让精神不断受折磨——越正视这问题,越是把逼向绝境。

没有自暴自弃地奔走到丢失神智,也没能赌上自己全部的那种果断勇气。

无论到哪里都是平庸,在哪儿都平凡。

连自己都讨厌的程度,体认到自身弱小。

「哪有空闲的时间说出什么软弱的话,白痴吗……」

与其有时间在这边抱怨,通过说一些俏皮话赚取别的好印象还比较重要。

昴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呕吐感渐渐变少,因为长时间呕吐而僵化脸颊用双手拍打让自己振作。然后走向外面的客厅。

现状是分派的工作完成后的闲置时间,现在连那样的时间都觉得珍惜,不管怎样,开始寻找拉姆与雷姆的身影。

「终于找到了」

昴才从门出来,立刻就被打了招呼。

回头一看,那里是因为在调整呼吸而身体起伏的爱蜜莉娅。

随著风而摇曳的银发一瞬间进入昴的视野时,意识到声音昴立刻切换平常状态。

对应著状况,胃的疼痛和胸的闷塞感全部都忘却,如今爱蜜莉娅才将头转回来,却被那勾魂的脸颊给吸引住。

「哎呀呀,真是害羞,爱蜜莉娅碳竟然罕见的指名我!不管说任何命令!为了你纵使在水火之中,或者充满赃物的黑暗仓库也义无反顾的潜入!」

手指向天空,有节奏的扭动著腰。

我转换成油腔滑调的态度,与之相对爱蜜莉娅的反应却在我意想之外。

本以为会是惊讶的表情,或是一边无奈叹气一边随意应付我的样子。

「昴……」

「喂喂喂喂,才不好呢,爱蜜莉娅碳。我一整晚上没睡想了关于我浪费食材的事,虽然知道使过的食材由于新鲜度的缘故不能再使用。爱蜜莉娅,我现在头疼像是要生小孩那么痛~你明白吗!?」

咬著袖子露出悔恨的表情,但是爱蜜莉娅对这举动没有反应。

爱蜜莉娅的反应全在昴的预料外,看著昴的瞳孔只混杂著悲痛和可怜。

——糟了,直觉的警报正大声蜂鸣。

「爱蜜莉娅碳别沉默不语啊,你怎么了啊?如此的美沉默了的话简直就是艺术品了,我都想将你带走,装饰在房间的角落,这样不管早上晚上都能KISS问好了?」

不对劲,这样的声音不断在脑内呼喊著。

不管哪反应都和预想的不同,不吃惊也不生气,全部都出乎预料,生气的对应也考虑过了,但是,像这样可怜的目光——。

自己笨拙的戴上小丑面具,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发现。

那种不安一闪而过的瞬间,昴看到总是在她身旁的灰色小猫的存在,让昴想起来了。

还记得那只小猫自称的精灵特性,昴过去到现在为止那些基石全部都毫无意义了。

在有读心术的对手面前,只是表面掩饰自己的愚蠢。

注意到了这的瞬间,昴的虚张声势瓦解了。

附著在脸上像是微笑的面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孩子等待著父母斥责一样软弱的表情。

毫无察觉对方早已洞察一切,却还像小丑般起舞的羞耻感,最重要的是唯独不想让她知道的这点自尊心也受伤了。

一阵沉默笼罩著这里。

昴已经没有开口说俏皮话的余力,爱蜜莉娅为了露出那样表情的昴而动摇著瞳孔寻找合适的话语。

——爱蜜莉娅对自己感到失望了,被讨厌了。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也没有可以打破僵局的办法。

好几次打算尝试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找不到自己该说的话语,而迟迟无法迈出第一步,昴抱持著这种焦躁感,一旁的爱蜜莉娅却突然「好!」的小声嘟哝。

「昴,过来吧!」

「……过去?」

「来啦!」

用力拉著昴的手臂,她前往的是刚才昴走出来的客厅。

原本半身体都已经踏出去了,但又被拉回房间,昴不懂她的意图脑海浮现问号。

但,爱蜜莉娅对昴的疑问不理睬,把手插到腰上环视房间各角落,

「那么坐下来,昴。」

用手指的地板,用著像银铃(银制风铃)一样不变的声音说著。

目光跟著看向手指指著的地板,地板上铺著毛茸茸的地毯,谁也没有使用过的房间清洁的十分干净。不用说,在地板上使劲的滚著也没关系。

「如果坐著椅子或是床上也很好吧?有刻意要在地板上吗?」

「好了啦,快坐下!」

「是,就照你所说!」

用一反常态地强调语气说著,无意间就服从那语气正坐起来,看到昴正坐后,爱蜜莉娅一副感到非常满意的样子点点头到昴的旁边。

一般而言从较低的姿势往上看著她,会有种想要抱住她的邪恶想法,但是现在却都没有浮现这样的念头出来。

只是,拼命想要读出爱蜜莉娅这么做的意图。

「……嗯。」

爱蜜莉娅小声嘟囔著。

为了确认为什么这么做,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吞下一口气,爱蜜莉娅在昴旁边跪坐下来。

因为近在眼前的美貌而慌张著,昴从那一动也不动的雪白侧脸看不出任何情感,突然,可见了她的白皙的侧脸染上粉红色,耳朵也跟著染上红色。

「这次是特例,所以呢……」

「——啊?」

耐心等待吩咐的昴听到爱蜜莉娅的话冒出了问号,在说那段话之前,昴的后脑勺被往前压了下去。

想当然尔,正坐的身体无法抵抗,就这样顺势往前倒下去了——接触到柔软的触感。

「位置有点不好。而且刺刺的」

头的下面像虫子一样蠕动,马上听见爱蜜莉娅发出害羞的声音。

带著惊讶的视线往上一瞧,眼前的目光与因此而更加惊愕瞪大的眼睛重叠。

正上方,自己的脸与快要接触到爱蜜莉娅的脸孔。两上下互相注视,「啊~自己倒了吗?」内心某处浮现隐约而遥远的感慨。

这距离,上下相颠倒,头下柔软的触感。

——那些关键字正在聚集,在昴的脑中形成一种意义。也就是说这是,

「膝,枕吗?」

「因为害羞所以没有说明清楚,还有看这边也是禁止的,闭上眼睛。」

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用手掌遮盖眼睛视野也因此被遮住,不过昴用手移开她有些抵抗的手。

「难为情的爱蜜莉娅碳也是最棒了……说起来,这是什么状况?我什么时候立下了能获得到奖赏的功劳?」

「这种奇怪的逞强不好哦。」

再度遭到弹额头。但是这次就将手放在额头上而已,爱蜜莉娅用手指拨著昴的浏海,

「昴你说过的呀,当你感觉疲惫时我就借膝枕给你。但是这种事平常是不会有的,今天是特别的喔!」

「今天是特别什么的,才第两天而已耶?如果我看起来像是疲惫不堪,那我还真是古今中外天下无双的虚弱体质……」

「真是被你给打败了,这种事只要看了就能明白。详细情形你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吧?虽然不认为你会因为这种事情变得轻松....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这点小事了。」

将昴的话打断,爱蜜莉娅以慈爱的眼神说著。梳理浏海的手指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开始抚摸著昴的头就像舒服地哄小孩子一样。

轻轻微笑,想要驳回爱蜜莉娅的行动。

这是步坏棋,可是即使自己差劲的伪装对爱蜜莉娅行不通,昴仍打算继续在她面前展开虚张声势的气势。

「是……爱蜜莉娅碳呀,这样的……我……」

然而声音上扬,喉咙堵塞,下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被抚摸的头感受到柔软的指尖的触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将意识分离开来。

「累了吗?」

「嘛,还没有,还能做,完全没事的……」

「觉得困扰吗?」

「这样做的话,又会...怎么可能....哈哈」

简单的追问,昴的回应话语空荡荡的回响。

空洞的话语,连自己也能明白这样的感情。

然而,爱蜜莉娅轻轻地把脸向著那样的昴靠近。

「——非常辛苦吧!」。

「——!」

被慈祥的说了。被安慰的说了。被惋惜的说了。

就这么简单,仅仅一句话,昴的内心深处就像是水库溃堤一般。

坏了,破了,积累下来的东西一口气向外喷发。

原本以为已经被封印,连碎片都完全消失的洪流般激情。

「非常……辛苦。痛得不像话。那些伤痛令害怕。心里一团杂乱无法思考。自己找死?当然不是,伤口那里是很疼啊……!」

「嗯。」

「我努力加油而且抱著必死的决心去奋斗,真的…,我尝试了所有…真的、真的,在这困难的工作一直一直努力!」

「嗯,我知道」

「我喜欢这里……因为认为重要吧,就因为是这地方……!所以我拼命夺回和平,害怕了。非常的害怕?那双眼睛看到这样的自己的话……这样的自己,变得讨厌讨厌不得……呜」

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像溃堤般爆发,带著微笑面具的胆小鬼脸孔被眼泪肆意弄脏。

眼泪停不下来。鼻涕也跟著流出来。

口中莫名其妙的液体溢了出来,混杂著抽泣声昴的哭声变成更加难听。

难看,没出息,一大男在女孩子的膝上,一边被抚摸著头一边嚎啕大哭。

简直难为情的想死。连想死的想法都跑出来了,触及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心里的空虚。

听著昴诉苦的爱蜜莉娅温柔的随声答复「我知道」,

那是说什么,这句话完全可以明白昴体验过的片段没有传达给她。

尽管如此,爱蜜莉娅的声音包含著不能被嗤之以鼻抹去的分量。

不明白理由。也许就只是想要这么想而已。

但是昴深觉到现在正被那什么都不明白的温柔所拯救。

眼泪不断流下,昴在爱蜜莉娅的膝上继续哭著。

哭著,哭泣著,放声大哭。

不知不觉不像样的哭声在远方消失,安静的鼾声在客厅里响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雷姆造访那客厅的时候是爱蜜莉娅温柔地抚摸著熟睡的昴的黑色头发的事了。

寂静的房间那扇轻悄悄打开能让通过的空间,室内里找到爱蜜莉娅的身影正要张开口那时候,

「嘘……」

爱蜜莉娅在嘴唇前立起手指意指不要说话。

青色的短发摇摆著,雷姆环视舒适的房间。走近然后直接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在那昴将头放在爱蜜莉娅膝上的旁边。

「昴君,睡著了吗?」

「是啊。呵呵,你看像孩子似的吧。抚摸著头就能够放心了一样的表情」

某像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抚摸著昴,爱蜜莉娅向雷姆提出一同抚摸的邀请,接收那样的要求雷姆静静的摇头回应。

「看起来今天昴君是不可能再工作了。」

「是啊,今天就休息吧。工作开始两天就需要休息真是惊呢,好厉害的坏孩子。精神回复后,要好好惩罚呢。」

浅浅微笑后,爱蜜莉娅又回到继续玩弄昴的脸的作业。

似乎不打算挪开睡著的昴,看来不想将脚解放出来。雷姆那样解释爱蜜莉娅的态度,默默地俯视著昴。

天真无邪昴的表情,因为酣睡所以紧张与轻薄的表情也一起消失了。

为什么?他与姐姐和雷姆接触的时候,浮起轻薄的笑容夹带著一丝丝的紧张感。

那样的态度的深处隐藏著什么的感觉,虽然雷姆觉得监视需要加强。

「看样子睡眠时候,那气味也消失了。」

学爱蜜莉娅用手指轻轻划开刘海,雷姆嘟哝著。

像是婴儿一样毫无防备。如同对全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般的悲哀身姿,雷姆轻微将嘴唇给松开了。

「我会告诉姐姐,昴君今天是没法再协助了。不得不重新分配工作内容。」

行礼,雷姆礼貌地留下话语后将背转向。

目的地是姐姐的所在。只要把眼睛闭上,马上就知道姐姐的位置,直直的往前进,打算照现在所说的去做。

却突然有一声

「雷姆。」

被呼喊名字而停下脚步,雷姆慢慢转动著全身。

与坐著爱蜜莉娅视线间是有一段落差。但是尽管这样,被爱蜜莉娅仰视的雷姆感受到有不可思议的压迫感。

没发现雷姆微薄的吃惊,爱蜜莉娅小声地说道。

「——昴可是好孩子啊。」

被告知话语后,雷姆深深地敬礼回应。

然后也没看一眼就往门口走去,把两留在了客厅出来了

走在走廊上,咀嚼著其中爱蜜莉娅刚刚说的话。

面无表情的雷姆侧脸,微微颤抖地跑著,甚至连本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微微散发香气的邪恶臭味,在雷姆的心里残留一点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