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合前的情况』


「在关键的时候没能够帮上忙真是抱歉。我对自身的薄情表示深刻的反省」

莱因哈鲁特被在场的全员所注视着表达了歉意。

无论谁都一时对着低头谢罪的剑圣那副样子失去了话语。

在迫切需求着战力的这几个小时内,莱因哈鲁特不知去处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论谁都不禁会去想,在都市厅舍攻占战的时候若是有他的力量的话会是怎样。

正因为此,无论谁都无法轻易说出话语上的否定。

只不过,

「就是啊,你这混蛋.你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有多困扰的吗」

那是要将走向了赤红的英雄并捅了捅击他的胸口的昴除外就是了。

胸口被拳头顶住的莱因哈鲁特向昴投向了似乎带着十分歉意的眼神。昴对他那就像是被骂后在低沉着的样子打了个响鼻。

「还有,既然要来的话就给我再早十五分钟来啊。多亏与你我才得去做那种完全不符合人物形象的演讲了不是吗。本来的话那可也是你的工作啊」

「抱歉……但是,那是个很有你的风格的很好的演讲哦。就算是被索求同样的事情,我也无法做出能够鼓起士气到那种程度的广播。用你是正确的」

「我是觉得我的和你会被索求的广播是不一样的就是了啊」

昴再一次的击上了浮起苦笑的莱因哈鲁特的胸口。然后,他用指头戳上了垂下眼睛的英雄的鼻子头儿。

「莱因哈鲁特」

「……怎么了呢」

「有你能来,不说百人简直能顶上千人了。我可以期待你到那个程度的吧?要依赖你了喔?」

「——」

那是能够匹敌万人的力量。就连昴给出的百、千人的评价都过于简单。

莱因哈鲁特那碧蓝的眼睛因昴那带着期待的询问而闪烁了起来。然而那份犹豫也立刻消失,而莱因哈鲁特弯起了嘴角。

「嗯,我希望你能依赖上我。若是你做出如此期望的话,我也会对此回应的哦」

「能拜托你不要用那种貌似会让腐女子高兴起来的说法啊?嘛,算了……于是乎,大家也就趁现在把想说的都说了吧」

昴对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负担的莱因哈鲁特露出了笑容并转过了身。他环视向了至今为止都什么都没有说的他人的面庞,而指向了莱因哈鲁特

「在这种时候,被挂虑着才会难受的多啊。而且,能够责骂希望被辱骂的剑圣的机会可没那么多的喔。来吧来吧」

「——」

「然后在讽刺够了后,就来谈谈吧。-谈谈拯救大家的话题、呢」

昴昂首挺胸的如此放话。

似乎有人因那态度而咽了咽口水。然而,只有加菲尔和奥托两人在因那听惯了的昴的虚张声势而笑容满面着。

嘛,能有一两个能够看透自己本心的家伙也正好。

毕竟才刚刚做出了关于不要独自抱负着事儿的演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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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有了每人各自对着莱因哈鲁特的怨言(掠过详细),而再次的有了对都市夺还的协商。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除了莱因哈鲁特和奥托的汇合以外没有其他显眼的好转。无论是必须要去攻占的敌人的数量,还是对同时攻占御制塔的方针。

「话说回来,在这段骚动的期间,莱因哈鲁特是在哪里做了啥啊?」

从大家围坐开始协商的那一刻,昴便一下如此切入了主题。

莱因哈鲁特的表情因那提问而一下阴沉下来了。他今日尽是摆着那副表情。

「菲鲁特也没有在一起,我有很多各种各样想问的事情啊。啊,这不是在责备你的意思啊?我也是打算了要通过刚才的怨言清空那一方面的事情的」

「先不论菜月君的那说法,我也对此感到在意呢。虽然我也不觉得『剑圣』会因害怕而逃跑,但也想要能让我认同的理由呢」

安娜塔西亚也顺着昴的提问追问了下去。从斜视向这边的安娜塔西亚的那态度看来,她似乎也有收到来自尤里乌斯的报告。

那是关于在眼看着骚动就要开始之前,莱因哈鲁特和菲鲁特两人接触到了亨克尔这话。

莱因哈鲁特的表情因那提问而阴沉了下来这件事想必就是其的证据吧。

虽然威尔海姆也是如此,不过阿斯特雷亚家族对亨克尔的待遇非常的暧昧。虽然这么说也有点那啥,不过那态度简直就像――、

「就像是只能把做了十几年家里蹲,已经变成了职业废柴的儿子作为肿块一般对待的年老了的双亲一样……」

「虽然在菜月桑开始奇怪的妄想的时候插入有些惶恐,不过要如何呢?若是对莱因哈鲁特来说难以开口的话,我会来说的」

奥托举起了手,打断了回想着像是傍晚新闻节目的家里蹲特集一般的画面的昴。他那带着顾虑的视线投向了莱因哈鲁特,而他那说法就像是知道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说起来,你倒是和莱因哈鲁特一起过来的,难道在骚动期间也是在一起的吗?」

「不,虽然不是那样的呢?我和莱因哈鲁特桑汇合的时候是在最后的最后……但即使如此,我也大概都把握了情况了」

「谢谢了,奥托。不过,这是我的家族的问题。虽然的确是难以开口的内容,不过果然还是该由我来说」

莱因哈鲁特摇了摇头,婉拒了奥托那关怀着的提案。

然后他便闭起了眼,更加坐正了一些。

「首先,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过希望能让我再道一次歉。站在本从最开始就该协助的立场的我却好几个小时内都无法汇合,非常抱歉。我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们对此的见解正如刚才所说的那般。不能说没有任何的问题而将其全部原谅。但是,你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是不可缺的。若是要反省的话,就把功绩作为证据吧」

「我会那么做的,尤里乌斯……在魔女教进行最开始的广播之时,我与菲鲁特大人被叫到二番街的一角。对象是亨克尔副团长」

开始陈述的莱因哈鲁特以生硬的声音把亨克尔叫为了副团长。

他们是父子这件事是众人所知的事实。但即使那样他也用岗位称呼了父亲这件事,足以表示二人之间所有的不只是单纯的父子关系这件事。

「真亏菲鲁特大人在那次谈崩后还同意过去了啊?」

「菲鲁特大人自身应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对阿斯塔利亚首领的领主权限是没有拒绝这个选项的。虽然不知道会被做出什么要求……不过菲鲁特大人是与我同行前往了约好的地方」

「然后,关于商谈的事情是有了什么样的结果……」

「很对不住,不过那果然还是太过与王选内情有关联了呢。若是能让我避开言论的话就帮大忙了。不过,那不是很顺利的商谈」

莱因哈鲁特降低了声调,让人察觉到了那商谈想必是遇到了困难。

就算不是那样,对象也是不光冲动还抱着赤裸裸的敌意的菲鲁特。再加上亨克尔那卑劣的人性,也不难想象商谈的复杂。

在那般的商谈的途中-、

「便有了来自魔女教的最开始的广播。在怀疑耳朵的同时,我也有想必须要赶快做出行动呢。其实也是做好了若是有什么危急情况便能立刻行动的心理准备了。也有对其他仆役给出了必要之时的联系我的手段呢」

也就是说那联系手段,就是在空中发出魔法的信号。

在尤里乌斯出现的时候,若是拉丁斯发出了信号的话,莱因哈鲁特便会在三十秒左右的时间内赶到现场。那并不是谎话

明明是这样,莱因哈鲁特却在听到了魔女教的广播这样明摆着的恶意后也没有行动。不说没感到现场,甚至几个小时内都保持了沉默

那究竟是为何呢。

「你也应该明白了广播是从都市厅舍来的这件事。在那一刻你就也应该有了闯入都市厅舍的这个选项……为什么没有来?」

「——」

这并不是在责备。明明是这么打算的,然而质问的声音却很生硬。

至少也会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在极其激烈的都市厅舍攻占战中,若是莱因哈鲁特在的话-现在的库珥修也不会在与痛苦斗争。昴的右脚或许也不会发生莫名其妙的异变。

视线变得锐利起来的人,不只是昴一个。

莱因哈鲁特在房间中的大家的视线之中,闭上了到此为止都流畅的说着话的嘴,再次落下了眼睛。

那被长长的睫毛所围绕着的瞳孔在踌躇着接下来的话语。

即使如此,英雄也只是犹豫了短短几秒钟,而继续下去了中断的话。

「-菲鲁特大人被亨克尔副团长作为了人质」

「……」

「那是我不可挽回的耻辱。菲鲁特大人的身体被拘束住,脖子上顶上了剑被封住了行动。所以我无法行动了」

莱因哈鲁特对那话语的迟疑的理由已经辨明了。

毕竟那该是去效忠的主人,是不被他人而被自己的父亲做成了人质。

莱因哈鲁特感受到的该是何等的耻辱与羞辱啊。

「……也就是说,那啥?那个,是说副团长是魔女教的指尖吗?」

昴接受着冲击性的告白,一边推量着莱因哈鲁特的想法一边喃喃道。

那该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呢。是有听说魔女教潜伏进了市内,而也不知道谁会是教徒。但其甚至潜入亲属之中这种事简直想都不想去想。

在得知了贝特鲁吉乌斯以外也有大罪司教的现在会更加强烈的如此作想。

毕竟魔女教从根部开始全都是人类中的人渣啊。

「-若是那样的话会如何呢。我的心会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

然而,莱因哈鲁特对昴所做出的-在场的人半数左右都认同了的这个结论,做出了有些暧昧的回答。

昴对他的那态度感到了惊讶。然而,另外一半-安娜塔西亚和尤里乌斯,以及奥托等却摆着一副得出了不同的结论的表情。

「副团长不是和魔女教有关的人哦……至少,在拘束了菲鲁特大人以后的发言都没有那般的要素」

「什么,不可能。不……那样的话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菲鲁特作为人质?做那种事有什么-」

-意义吗。在打算如此继续之时,昴注意到了。

在这些进入视线后,便会想要把得出的结论一笑了之。

不能一笑了之。已经无药可救。既然如此的话,亨克尔的行动-

「难道说是因为想要让你呆在当场吗?」

「-」

「是通过魔女教的广播,明白了都市很危险……所以说为了能够方便的保护自己,而想要把最强的战力留在身边吗?」

「……副团长说过了哦。你重视的主人以及父亲都在这里。你是要抛弃这些,而跑去认都不认识的家伙那边去吗」

「那是作为父亲该说的话吗!!」

怒气而沸腾了的昴一拳垂上了地板。

今天一整天,从早上开始,便一直是重复着这份愤激。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对和魔女教没有关系的对象感受到如此的愤怒。

「我无言以对了。当然,菲鲁特大人是说了那是虚张声势。说她自己没关系的,所以要去救其他人。-即使这样,我也是自己决定了要留在那里。该责备的是我没错」

「为什么会那么想啊!在这里的全员都肯定明白着错的是谁的啊!」

「即使这样,做出了选择的也是我啊」

莱因哈鲁特面对着怒吼着的昴,也没有退让自己的责任。

固执的莱因哈鲁特想必是无论被说什么,也已经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看法了吧。昴一副恼火的样子,咂了咂嘴让浮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我在那后就陷入僵局了。那之后没有什么特别起眼的事情发生。我对之后的广播也什么都没法做出来……虽然被菲鲁特大人严厉的责骂了就是了呢」

「不在一起的菲鲁特酱如何了呢?」

安娜塔西亚询问了苦笑着的莱因哈鲁特。

她抚摸着围巾,以难以读取感情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在意着不在当场的菲鲁特的所在处。

「当了几个小时的人质,想必精神上也是有着相当的疲惫的吧。虽然以莱因哈鲁特君现在能站在此处这点看来,问题应该是解决了才对就是了」

「没错,是这样的。菲鲁特大人现在与仆从们在避难所汇合了。副团长也在被拘束着,正在被菲鲁特大人们所看守着」

「拘束……是抓住了吗」

「这我无法否定呢。虽然若是没有奥托的协助的话,我觉得就连那也都是无法做到的事就是了呢」

「奥托的名字居然在此处出现了吗」

昴对至此为止都毫无要出场的预兆的奥托的名字皱起了眉头。而奥托本人则是对自己的出场轻咳了一下,聚来了众人的目光。

「正是如此。虽然这么说,不过我到了那个现场这件事是偶然加上偶然造成的结果呢。不过,由于我也有明白着三方的关系,所以看到状况后就理解了大致的情况了」

阿斯塔利亚家族的问题,以及菲鲁特的领地事态。

加上那个,他目击到了亨克尔把菲鲁特作成人质,留住着莱因哈鲁特的画面。就算是愚笨,想必也会理解了那是什么情况吧。

「我也明白了面对魔女教,却没有莱因哈鲁特桑的力量这是多么最为糟糕的状况了呢。在面色苍白起来的同时,我也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然后奥托便去吸引了注意力,想法子把菲鲁特解放了出来。然后莱因哈鲁特便变得再次能够行动,而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这么理解可以吗?」

「幸亏也有了菜月桑的大演讲,所以也没有必要去烦恼汇合的地点了。虽然能再快些行动的话就好了,不过由于我这边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虽然其方式比较直率,但莱因哈鲁特也对奥托的贡献表示了敬意。

奥托再次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深藏不露的暗地里发挥出了作用。

「不过啊,奥托哥至今为止都是在干啥啊。说实话,以奥托哥的实力在都市里走来走去什么的,难道不就是等于自杀行为了吗」

「虽然那一点上有些曲折……好的,我说好了」

奥托咳了咳,指向了都市厅舍的外面。

「我按照早晨的计划,独自一人向谬丝商会出发了。是为了拜托桐鹰桑再次进行一次交涉呢。由于对方也是过了一晚后头脑冷静下来了,所以本来似是可以没有大问题的得到再次交涉的约定的……」

「本来?」

昴从他那中断了话语的样子看来,便认定了他想必是在那时听到了广播。

然而,奥托却摇了摇头开口。

「在包括着谬丝商会的三番街大广场上,魔女教……大罪司教现身了。也就是是因那位人物引起了骚动,魔女教的袭击便败露了」

「大罪司教……!?也就是说是在广播之前吗?」

「是的。是这样的,在广播之前」

奥托对惊愕着前倾了身子的昴点了点头。

然而。只要想想便能明白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说起在广播前就开始行动的人大罪司教的话,像席琉丝和雷格鲁斯都是一样。

除了想必是袭击了都市厅舍的卡培拉以外,空闲着的大罪司教们都有着在普利斯提拉行动了的可能性-,

「等等,奥托」

「——-」

奥托对降低了声调的昴投向了带有沉痛之色的视线。

他那忧心忡忡的态度肯定了昴脑内浮出了的想法。

席琉丝和雷格鲁斯是与昴他们遭遇了所以说可以排除。卡培拉也是参与了都市厅舍的袭击的才对。

既然那样,现身在了奥托眼前的大罪司教的候补就只有一人了。

「你遇到的是『暴食』的大罪司教吗」

「……是的。本人也是那般自称了。也没有去欺骗的理由,所以我觉得应该正是如此。在大广场上自报姓名了的大罪司教,在我眼里看起来又还是个小孩子」

奥托的证言与昴所看到的罗伊・阿尔法德是一致的。

虽然大罪司教的选拔标准这种事知都不想知道,不过『暴食』至少外貌上是小孩子。是个衣衫褴褛的,看上去感觉有些肮脏的孩子。一个有着让人厌恶的笑声的孩子。

「开始是附近的人以为是不检点的孩子而注意了。由于是在警卫着谬丝商会,所以我认为那是『白龙之麟』中的一人。那个人是最初被『暴食』压扁的。如字面上的意思,他被压碎了」

「……」

「看到一个人直接变扁了的话,无论愿意与否都只能相信了。虽然『白龙之麟』立刻便全员包围了上去,不过还是完全不足一提」

面色苍白的奥托简短的形容了那惨状。

『暴食』似乎是简直就像是跳舞着一般扫平了用全力挑战了的佣兵们。更加让人惶恐的,是『暴食』的嗅觉――那不让猎物逃走的嗅觉。

「因为是如此的状况,所以说在大街上的人们都争先恐后的试图逃跑了哦。然而,那家伙没有允许这个行为。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他做出了什么。但是,连远离了的人们都受到了『暴食』的攻击」

「他的目的是什么啊?」

在没有多想便如此问出了声后,昴便发觉了那是没有意义的问题。

魔女教的行为的目的是没有一致性的。而奥托也的确没有对昴的问题的答案,而是摇了摇头。

「究竟是什么呢。无论如何,那也是一大事件。就算想要逃离现场,在转过背部的那一瞬间就有可能被攻击。是穷途末路的情况了啊……若是没有桐鹰桑的话,我认为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桐鹰做了什么吗?」

「他想必原本就是小心谨慎的人呢。在谬丝商会的会长室中,有着连接着建筑和地下水路的隐藏通道。我是从那里用小船逃出去了。在逃走的时候,我看到桐鹰桑的背部被斩了」

「――――」

「也就是说我就像那样,好不容易的才勉强从三番街逃出去了。那之后便有了来自魔女教的广播,而变得无法在都市里随心所欲乱逛了,所以我便总之先慎重地在街上来回走动了一会儿。然后,我便偶然撞上了刚才那场面」

也就是说是莱因哈鲁特被封住了行动的那个场面吗。

到此为止的故事都连接了起来,而同时昴也理解了奥托也是勉强才挺过了苦难这件事。

只不过,从刚才的故事中引起了他注意的是,

「桐鹰为什么肯做到那个程度?从刚才那话听来,他是就算牺牲了自己,也要让奥托逃走,我可是那么理解了啊」

「……是的,是这样。桐鹰桑挺出了身让我逃走了。最后被斩了也是,是因为他把我按下了地板救了我」

「为什么要做到那种程度……」

昴几乎没有对桐鹰的印象。就算是仅有的印象,也大概只有他脸色发青,动摇着投掷了魔矿石那一幕而已。当然,他也没有觉得那就是那个人的全部。

只不过,他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个男人气到会为了他人而站出身的家伙。

「因为是被招入了商会的客人-虽然或许也有了这样的作为生意人的矜持,不过我想他的本意肯定是别的理由哦。更多简单易懂的」

「简单易懂的理由是指?」

「你不明白吗?是菜月桑哦」

奥托对困惑着的昴明确的如此断言。

昴因突然出现的自己的名字而动摇了。

奥托看着昴的那反应,而带着一副后悔的样子垂下了眼睛。

「看到了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被大罪司教干掉的桐鹰桑心中的悲痛之情是常人体会不到的。只不过,我认为那其中也同时有了感觉必须要做出点什么的使命感。而成为了那样的他的希望的,就是昴桑哦」

「……」

「通过前几日的邂逅,桐鹰桑知道了菜月桑正在逗留。还有打倒了『怠惰』的功绩。那样的话,这成为他的希望也是当然的。最为优先的让我逃跑,想必也是因为他期待着我能成为联系菜月桑的对象吧」

奥托的说明很合理,而给昴的心中也造成了震撼。

然而那最多也只是在理论之上。

在脑中他是明白的。要去担负的决定也没有错。

不过,又是这样的吗。大家都是在昴身上如此期待着的吗。

是在那又渺小又没用的凡人身上,押上了都市的命运吗?

「菜月桑,请你不要误会哦?」

他不由得便以如此的话语叫住了露出了讥讽的笑容的昴。

奥托笔直的,就像是窥视着一般看向了昴。他看着僵硬的昴的表情,而在耸了耸肩后,

「桐鹰桑也是都市的负责人阶级的人物,所以我认为他也有考虑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也能明白菜月桑会对什么担负都市的命运这种事情感到抗拒。但是我想,桐鹰桑在菜月桑身上期待着的肯定是更加简单的事情」

「……也就是说?」

「毫无疑问。对于桐鹰桑来说,这里是有着喜欢的女性的都市。在说要守护都市云云这种话之前,他想要委托菜月桑的,是喜爱的女性的平安无事哦」

「——」

「因为他在把我按下地板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呢」

说到底奥托就是想要说,让昴不要看得太重了吧。

那是他旁观着擅自想要去负担都市的命运,结果因那重量而蹒跚起来的昴而给出的话语。而那出乎意料地,强烈的撞击上了开始狂妄起来的昴的心灵。

昴的脸变热了起来,开始对自己感到了羞耻。

什么都市的命运,什么众人的希望和期待啊。真是可笑。

只以都市这种形式去看待必须要担负的事物,是何等的愚蠢啊。

昴必须要去保护的,不是那种徒有外表的死板话语,而是构成了其的每一人啊。一个人的性命,另一个人的性命。

而那命中又有着各自的重要的人,而也要去拯救那些关联。

「不是一个巨大的整体,而是去想着是要去负担渺小的无数的话,会感觉轻松一些吗?」

「好厉害。明明只是思考方式的不同,却感觉有实际感涌出来了啊」

奥托的辅佐性能实在太高,使得昴对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本一直是低着的昴的头抬了起来,而奥托似乎对此结果感到满足。

「总感觉,还真是很好的关系呢。看着简直都要变得有些嫉妒了呀」

察觉到了话题的告一段落的安娜塔西亚如此开起了玩笑。明明是围成了一圈坐,却基本只两人对话了的昴和奥托便对此开始了反省。

那之后在重新面向了全员后,安娜塔西亚表示了疑问。

「不过,从刚才的那话看来……谬丝商会是不行了吗」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虽然我是看到了桐鹰桑被砍到,不过没有能明白那伤是否足以致命」

「就算去思考『暴食』的目的也只是会浪费时间的吗?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认为那些家伙会毫无理由的去做出那等暴行」

插了话的是面带严峻表情的尤里乌斯。

那格外断言的说法让人有些在意。

「真是挺肯定的啊。你有什么根据吗?」

「……不,并不能说是有什么明确的理由。只能说是在都市厅舍交战的时候给我的印象吧。我认为不能把他们断定为单纯的愉快犯……」(愉快犯:以犯罪为乐的人)

昴也对此有同感。那些家伙不只是单纯的愉快犯,而是恶质的愉快犯啊。

虽然那印象似乎与尤里乌斯原先设想的不同就是了。

「广播是说『暴食』的要求是人工精灵的吧?难道说是有着他在寻找着那个的可能性吗?」

「光是可能性的话是有着的。不过,在那之前,说到底那所谓『人工精灵』是否存在这件事就该是被怀疑的啊。真的是有着那样的存在的吗?」

莱因哈鲁特对昴猜想到的动机说出了他的意见。

他的那个疑问,想必就是听到了那个广播的要求的大部分人所抱有的疑问吧

在现场,只有昴和安娜塔西亚二人抱有着对此的答案。昴不由得便看向了安娜塔西亚的脸,但她还是摆着他已经习惯了的若无其事的表情。这是在说她没有将其说出的打算吗。

「-对不起,我就想说一件事」

但是,在不知如何判断的昴前,奥托举起了手聚集了视线。

他的表情中出现了一抹不安,而又像是看开了一般叹了口气。

然后,

「关于人工精灵的事情,我也是感到费解。但是,关于与那不同的,『愤怒』的要求,『睿智之书』……」

奥托在那时顿了顿话语,稍微踌躇了一下后再次开了口。

「对不起。-把它带入这个都市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