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的代价和老人的意志』


【——!】

本应在水果店留下了传话,告之让等着的罗姆爷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头脑变得一片空白的昴,仅限在这个时候立马就得到了疑问的答案。

【喂,喂……难道说,跟着我】

追过来了吗,这样决定性的疑问,在昴的胸中带着确信膨胀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罗姆爷会尝试潜到王城里面来的契机。除了昴在卡德蒙留下的传话以外不可能会有。敏锐的老人仅仅靠着那个传话,就认为王城里有菲鲁特的线索然后踏进来了。然后,不择手段地尝试了侵入。

结果,被发现拘束起来毫无疑问是罗姆爷自己的不谨慎。

然而,找来这个结果的人不由分说正是昴。罗姆爷很重视菲鲁特,重视到冲昏头脑的可能性是本应想到的。

【——】

卫兵的一团人从面前经过。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罗姆爷经过了,昴就这样无言目送着经过了。

现在,当场叫停卫兵们,说明罗姆爷的来历是可行的。

但是,这也要说明尝试不法侵入的可疑的人,和昴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话还昴还不会驻足不前。还有会进一步难堪地,扯爱蜜莉娅的后退这一点。

就在考虑到这一步的时候,愕然了。

对考虑舍弃罗姆爷的可能性的自己和,在这个理由上利用爱蜜莉娅的自己的卑鄙。

【等,等……】

【哈!看来贵族之流的还真是兴趣糟糕的一群人啊!不小心被抓到的老糊涂有那么稀奇吗!想笑的话就笑吧,你这本性腐烂污秽的小子!】

昴那想要叫停的声音,被脏口连篇的骂声盖过去了。

对凝固着瞪大了眼睛的昴吐脏字的是,窝着巨大身体的罗姆爷。

罗姆爷抬头看着咽着唾沫的昴,浮现淤青的脸上面目可憎地扭曲着。

【想看的话好好的叩拜就好。看这涂满了贫民街污垢的老爷脸啊!】

【——给我,慎言一点!】

【咕唔!】

对要人昴无礼地伶牙俐齿着的可疑人士,被降下了拳头的制裁。

【等一下!没必要做到那种……】

【还真是温柔呐,小子。哎呀,怎么了,骑士大人们呦。这可是你们最喜欢的饲主的命令哦。摇着尾巴听话怎么……咕】

【还要说吗,你个流浪民!】

对于骂着盖过话的罗姆爷,制裁的强烈进一步增强打击了过去。

昴的视线,和罗姆爷的视线一瞬间相交了。那一瞬间,昴明白了他的真意。

——罗姆爷即便在这个场合,还要试图包庇昴。

为了不让昴说多余的话,导致立场变差。

【——多余的关心呐,小子】

小声的,略过的低喃像是刚才的骂声的后续一样,卫兵们也没有感觉到前后文的不自然。但是,只有昴注意到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因此这句话,给昴留下了决定性的伤痕。

伸出的手被拒绝,昴又一次被否定了。和在广间的时候一样。

即便昴想要做这么尝试行动起来,关键的对象却不认为这是必要的。

【——】

陷入沉默的昴。卫兵们行了一礼,继续把罗姆爷带走了。

被带去的地方是王座之间。在王选的现场,罗姆爷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摇摇头,昴甩开了不好的想象。想到还在广间的人们,昴能想到比起多余的唇枪利剑更可能获得确实的恩赦。这才是在那个地方认识罗姆爷的三个人。然后,在那之中甚至还有他的家人。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的。

一定不会变成那样。应该不会变成那样。所以,判断应该是没有错的——

【我,是为了什么……我……】

8

喧闹在王座之间扩散,能明白窃窃私语的臆测在四面八方交换着。

骚动的源头,是接受了卫兵报告的马科斯,把侵入城堡的可以的人带到了广间里这件事。

最开始无论谁都对骑士团长的判断表示纳闷,但是当一眼看到被视作侵入者的老人的样子以后,数名在列的人明白了其中的理由。然后,

【我说过了啊。放开罗姆爷。我的要求,只有这个】

【——很遗憾,恕难从命】

在广间的中央相互瞪视,流动着险恶的氛围的是菲鲁特和马科斯两个人。

面对严厉拒绝的马科斯的态度,菲鲁特头上爆出了青筋。

【团长,这是不是语言上的说明有点不足……】

【安静待着,莱因哈鲁特。想要坚持奉上剑决定的主君的意向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这是要你视作主君的对方首次有接受剑的意思才成立的】

对于想要调解而出声的莱因哈鲁特,马科斯持着争论反论道。

【把这个公选的议事进行过程放在一边,菲鲁特大人亲自公布了没有参加王选的意思。放弃这个资格也就是说,放弃了命令在场的我们骑士团的权力这么一回事——还请问明白吗?】

把不听从菲鲁特的要求的理由,条理清晰地陈述出来的马科斯。

听到他的话菲鲁特一脸焦躁,粗暴地用力挠着自己的金发。

【话听起来太麻烦了所以简单概括起来,的话。——也就是说你,没有参加王选的干劲的我说的话不听是吧?】

【——把话的说到底就是如此】

【哦哦,原来如此啊。知道了知道了。……真让人火大啊,你】

菲鲁特那如猫的眼瞳狰狞地瞪着马科斯。对于那包含了近乎杀气的眼神,马科斯以平时的表情轻松的接受了下来。

【那样的怎么都无所谓吧!——快点救我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到现在的老人的,那与悲痛相反的叫声响彻广间。

【菲鲁特,是我啊!在贫民街一起生活的,罗姆爷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的你的话能就我的吧?快救我!不想死啊!】

膝盖跪在铺着绒毯的地板上,老人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恳求道。看到这样的丑态菲鲁特说不出话,列队者们的视线里也混入了面对一脸惨象的老人的厌恶感。

【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帮助你了啊。好几次,好几次啊!这份恩情,现在还来!快还来啊!快点,快点!不能做点什么吗!】

唾沫横飞,大肆宣扬着自私自利的理论,快点救我老人这么叫唤道。

同情和怜悯,就连抱有这样的感伤都敬而远之的,卑鄙的下贱的姿态。

真的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老人就瞬间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送到了敌方那边。

【这个,糟糕——】

对老人的态度感受到危机,突然踏出的是莱因哈鲁特。

红发的骑士对于老人的发言的真实意图有所察觉,判断道不改变状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