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处的吼声』
影子如波涛般带着那股漆黑的情爱朝着昴他们而来。
而勉勉强强抓住大树树干上枝条的昴没有逃跑的手段。他突然看向本该在身旁的加菲尔后发现、
「加菲尔！？」
加菲尔放开了抓着枝条的手、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就以自由落体下到地面。被影子侵烛的地面则是打算把那双脚顺滑的拉入地下。但、加菲尔却不管这些以像是要把双手刺入地面的方式挥下、在四肢刺入大地后大喊、
「被影子吞没前、先干它娘的――！！」
加菲尔一声大喝挥出刺入地面的双手。
地面遵循这一动作被掀翻、被影子缠绕的大地来了出大规模掀桌――将被影波、快被黑色吞没的地面扯断、扔出让对面和其相杀、这是一种过于强硬的力量技术。
大地被掀起与影子冲突时带起了尘土及爆炸音。但大地和本该没有质量的影子造-成的冲突只有一瞬、接着就和刚才的建筑下场一样、而影子在吞入土风暴后规模再次增大。
影波增高了它的高度、增长了它的宽度、加深了它的浓度。越吞越凶恶的影子――但是、它还是出现了一丝停滞。
「你再不下来、就要被我落(la)下了啊！」
「唔喔哇伊――」
昴刚刚还目瞪口呆的守望着那副光景、下一秒就因无法耐受住突如其来的冲击、从树上被打向地上了。但就在自己快和地面发生亲密接触前、加菲尔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腰部附近让身子来了个急刹车。这手急刹让昴头晕目眩、而在理解发生了什么后、
「那、那也没必要把我踢下去吧！？」
「你的判断太慢了。那玩意看上去对你很迷恋啊。先不提本大爷、你要是被抓到、瞬间就得被它吞下玩完」
加菲尔紧抓着昴、看到眼前不断增加势力的影子后、他摆着架子狰狞的笑了。追逐他的视线、发现在影波对过的影之根源――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描绘出人影的那个、正一心一意的把手向这伸来。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耳边能听到那个模糊的声音、这个声音异常到即使在这个距离依旧能像在耳边细语般传递过来。
这种就似和这分开的距离无关、无视物理法则传递而来的异常性对昴而言十分不愉快。
看着那个影子、与传来的这般强大黑暗的热情、昴感受到的只有难以忍受的厌恶与不快感。
那个就是让自己『死亡回归』的原因、某种意义上也是恩人。
但是、做不到。接受不了。生理和灵魂上都在拒绝它。
与其被那影子上(其实原文是抱、但由于日语里抱有时还有上床的意思所以这里就翻成上了)、自己倒不如跳进白鲸嘴里。
「加菲尔、该怎么办……！」
「只能下去了！ 罗兹瓦尔那混蛋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有我可不认为……拉姆和老太婆还有其他家伙、抵抗住了那个影子」
加菲尔看上去很气愤、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类似于狗生气时的声音)
与昴不同、他亲眼看到拉姆和琉兹这些和他关系亲密的人被影子吞下。所以他的内心不难体谅。
不过由于昴心中对加菲尔抱有憎恨、因此看到他这副悲伤欲绝的样子只能说是心里很复杂。
「――――！」
若是把蠢蠢欲动的影子比作巨大的手掌、那么它的手指正冷不防的朝着二人伸去。在此危机时刻加菲尔紧抓昴做出后撤回避。他脚下所踩的地面似乎还没有太多影子、看来只要离站在中心的那个影子远一点、至少就能回避立即沉入无底之沼的展开了。
「再退下去也只是白费体力……你那发攻击到底怎么样了」
「影子的裙边不破啊。要是能用尽全力给它个一发那或许能奏效、但是根本制造不出这种机会啊」
加菲尔大步向后跳着、而穿越着树木间隙的同时昴和他交换了意见。虽说朝着森林外进发的速度足以甩开影子、但却压根甩不开本该在用慢速跟随他们的影子。
无法拉开距离的原因应该是影子的权能作祟或是什么吧。接着、异变再次发生。
「……真操蛋」
加菲尔急躁的唾弃道。
他的肩膀因气喘吁吁而摇晃。额头也有浮出了大量汗水、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平时从没有过的违和感。
这并不像是搬运昴所产生的疲劳。
昴对此皱眉。看到这个反应、加菲尔「切」的咋了一声舌后、
「这身体重得不寻常啊。――影子竟然在剥夺周围的生气」
「就凭脚下的影子吗！？」
听到加菲尔的回答变得狼狈、昴明明脚没沾地却在空中摇晃着看向影子――对这不管逃到哪、都覆盖在草坪之上的影子感到战栗。
接着在这晚到不能再晚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影子真正的威胁。
「喂、难道说――」
――森林、变低了。
围绕『圣域』的森林树木一个个都长得很挺拔、并因茂密到能够遮星避月而骄傲。但这森林的天空、现在却能清清楚楚的收入眼中。
这即不是因为树木被砍倒、也不是因为枝叶被烧光。森林之绿一如既往的排列在此、随风摆动发出沙沙响声。
――但那森林的高度、竟矮到了昴他们一跳头就能超过的高度。
「森林在下沉――！？」
「要是不常动就会那样。估计它有只要吞多少就能变强多少的能力吧――！」
遍布全『圣域』的影子威力增加、森林整体开始被漆黑吞没。
前后左右、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处是看不到影子的。不管是穿过结界、还是穿过森林都没用、这令人有种想问难道没有结束吗的绝望感。
从未有过的展开、与终于现身的『嫉妒』的魔女这一存在。由于注意力全在这两件事上、昴轻看了对方的威胁。
那可是『嫉妒』的魔女――过去曾吞下过半个世界、并且时至如今仍在世界上留下一道可怕抓痕的她、这是最糟糕的灾祸。
「这该不会、真的会扩展到半个世界吧……？」
「这玩意可是留有着、吞下一整个国家的逸话呢。要是不知道、恐怕就一笑了之了吧」
听到昴的想象、加菲尔失笑道。
他疲惫的脸色、是因魔女之影带来的坏影响、以及影子侵食速度的加快、使得大地下沉的感觉变强造成。
为了逃走而踏出的一步深深陷入地面、踏出下一步所需的脚力飞跃性上升。原本的话、加菲尔一个人是有逃走的可能性的――。
「加菲尔、那家伙的目标是我。所以……」
「你要想说把你扔下的话、本大爷就用牙齿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咬下来、喂」
在提案前就被否决的昴默声了。但又立即甩头取回刚才三秒跪的气势、瞪向那张汗水淋漓的侧脸、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再这样下去咱两都得被吞！ 我和那家伙对干的话、应该能取得一点时间的。然后你趁机……」
「是叫我逃走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去叫罗兹瓦尔那个混蛋吗？ 那个影子可是一开始就朝村子中心去的……村里的伙计和来避难的家伙、还有罗兹瓦尔都……他们全部、都被吞了啊」
「――。没、没搞错吧」
「你还没看过的地方、整个『圣域』都被那个影子吞了。只要没有出偶尔想要大家一起赏月因此进了森林这档事、就不会错」
加菲尔平淡地告知着一切、这些话中不带一丝感情、平时感情丰富的他用了这种态度、这代表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只是没有战斗力的避难民众、与不好动武的『圣域』居民、甚至连罗兹瓦尔都被吞了、若是这样、就只有绝望了。
对于主要攻击手段为接近后殴打的加菲尔而言、能在远方把影子伸过来攻击的『嫉妒』的魔女可谓是和自己相性最不好的对手。
若是此时这边还留有擅长远距离攻击的拉姆或罗兹瓦尔在的话、也未尝不可利用远近交接的攻击试着战斗一番。
「若是这样、我越发觉得没了你就会失去最后的对抗手段了……」
「老太婆也是！ 拉姆也是！ 其他的家伙也全都被吞了……！」
「――――！」
「在此之上、你还叫我松开你、是想让本大爷蒙羞吗……。我绝对、我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不给那家伙来一发『Palalagulala的抓痕绝不会消失』、我决不罢休！！」
加菲尔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在他脸上的、只有对影子无止境的怒火――但看上去似乎并非只有如此、这也许是昴想多了吗。
若是重要的人被全部夺走、就不可能只在那抗议的主――若是他、加菲尔是这么一个人的话、
「若是这样你为何、会把大家变成那样……」
为何要那么残忍的杀害勇敢面对的村民们呢。
加菲尔应该也知道被剥夺的痛、失去的苦。他是能够想到、能够体会他人的感受的。
明明是这样、那他为何会把那般残忍的行径做得那么绝呢。
恐怕加菲尔是听不懂昴那句像是浓缩过的发问的吧。
他无言的把昴给抓得更紧了、仅此足以证明他毫无放开昴的打算。此时他的速度没有变、不对、不如说他为了从侵食速度变得更快了的影子那逃离、不断增加踏地的威力、向前向前再向前、最终跳着穿越了不断下沉的森林。
正为背后的威胁与该如何面对加菲尔这两个问题犯难的昴、因眼前视界突然变得开阔而受到惊吓。
穿出不断沉没的森林、二人的身影飞入了这片开阔的空间。这里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没被影子侵食得太严重的地方。映入眼中的是光秃秃的地面以及矮小的花草、而令昴吃惊的是、
「――诶！？」
在看到那个的瞬间、昴被扔在了野地里。
昴发出惊讶的声音在地面打滚、接着抓住地面停下身子后甩了甩头。但是、比起想要抗议被那样扔在那的不服、想去追究眼里看到之物的心情更胜一筹。也就是说、
「为什么这里、会有琉兹小姐――？」
声音打颤的昴眼前、站着一名拥有一头淡红色长发的少女――拥有这副容姿、头脑却很老成的人物、琉兹站在了那。
用那呆滞的目光、站在这片被树木群围的空间中一动不动的她让昴动摇了。
昴明明刚从加菲尔口中得知她已经被影子给吞了。
眼前的情报和刚才的不一致。
要说该信哪边、那自然是眼前的现实。若是这样难道说、他刚才为止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加菲尔、这到底是……」
「……别太早下结论。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没时间体谅你了。毕竟总算是把那玩意诱导到这了」
加菲尔挥手回绝了打算追问的昴、接着环视了一圈周边。他抬起下巴看向上方、猛吸一口气、
「―――—噢噢噢噢噢噢！」
发出了虽不像是会响彻整个森林、但不思议的是能够笔直穿透宁静的吼声。
听见这声音、昴不合时宜的有了「这是个能演野兽的家伙」这种想法、然而在看到那声远啸带来的结果后、这次昴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
附近传来沙沙声、接着就见一个个人影踩倒草木陆续进入到这里。
每个都很矮、都留着一头长到快要拖到地上的长发。淡红色头发、洁白透明的肌肤、毫无感情沉浮的圆眼。身上穿着不符合身高、大到衣袖都拖到地上的风衣。并且似乎是光着身子直接穿上风衣的、大胆的向漏缝的间隙中窥探去还能发现脚是裸足。
看到陆陆续续走出的人影、一眼望去有近二十人左右吧。
将半个场地都被埋上的她们、所以人都是同一张脸。并不是说同一个表情。――而是在说、她们都是同一张脸。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让你看到的」
加菲尔那句有些痛苦的嘟嚷、并没有传入受脑子发白的昴耳中冲撃。不对、应该说虽然进来了、但那并没有作为一种意思被脑接受。
看到同一张脸的少女们――和琉兹长得一摸一样的人物在那排成一排的画面、昴有了一种仿佛像在做梦一般的错觉。
但实际上、类似于这种的噩梦昴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昴希望这次的这个也能算那之中的一个。然而、
「被树枝刮到的伤口会痛、心脏的痛感……也是真实的吧」
看着血淋淋的双臂、昴压住剧烈跳动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接着做好接受眼前光景的觉悟、重新观察起她们。
少女们和琉兹是同一张脸、但是全员并非只有面孔、连表情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没有表情、没有感动、那是张看着就像人偶的脸。
昴所知道的琉兹虽说并不是个活泼的人、但即使如此也算是个感情表现丰富的人、并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很多举动都像个活生生的人类。
「――――」
而那个活生生的人类特有的感觉、昴无法从面前的少女们那得到。
像个人偶、这种描述对到不能再对。说那就是个人偶都行。
虽说会呼吸、也印刻着生气、但这只是个会动的人偶――并且还像这样、把二十张脸聚到一起、令人感到十分异常。
「克隆人……这种东西、这个世界的技术怎么可能造得出来。这是分身、或者制造复制体的魔法吗……？ 但是为何会造那么多、为何只造琉兹小姐……」
体细胞克隆这个单词划过脑内、昴突然注意到。
这个『圣域』被称为实验场的事实、以及这个实验场的主人艾姬多娜搪塞其词的理由。接着、还有加菲尔数次只要一到这里就骂娘的理由。
「难道说这就是、这个『圣域』实验的结果……？ 琉兹小姐的复制。不对、但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在你百思之际很抱歉、看来快到时间了」
在高速转动思考的昴旁边、靠近的加菲尔双臂变粗了。
被金色体毛覆盖的双臂从内侧膨胀挤破衣服、双臂的肌肉量膨胀了原本的三倍。
返祖――若说加菲尔的真身是头大虎、那这部分变化只能说还只是他王牌的开头阶段。
「我打算围起来群殴它。理由很简单、其他人都被吞了、所以只能这么办」
「……我虽然明白你是决定性手段、但是、那些孩子是」
「别在意。那和老太婆不同、里面是空的。不过就算这样、听从这边指示行动这点事还是办得到的。要是能制造出空隙、那就赚了」
不管是关于作战、还是关于那些琉兹的复制体、都有太多想打听的细节了。但是、已经没有去追究这些、和心平气和的去谈话的时间了。
加菲尔用那麒麟臂把昴推向场所更深处。接着琉兹团体踉跄着遵循粗暴的指示、为了把昴保护在身后迈出步子。
这样就造成了加菲尔在前。琉兹在后、而最末尾则是昴的排列。接着加菲尔看向森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爱的话语慢慢滑动、并在冲散着森林的同时溢了出来。
止不住的厌恶感与危险的警龄不断敲打着脑壳。魔女的影子、抬起了估计是头的那一部分后、在视界中捕捉到了昴的身影、
「――――」
能发现影子的动作中生成了一种欢喜的跃动感。
黑影卷着漩涡把林中树木带入螺旋之中的同时使树干发出被盒子压碎的声音、她细语着爱踏向这里。
场地的草原被凌辱、扩大的影子仅凭一瞬便用漆黑侵食了大地。若是这样、用不着一会、这里也会像森林一样沉没进影子之中的吧。
故此若说加菲尔有胜机的话、那就是影子的势力吞没这里之前、也就是现在、只有这个瞬间。
「――――嘎啊啊啊啊啊啊！！」
加菲尔抬首仰天、喉中发出震彻大气的吼声。
因空气的剧烈震动、昴感到一种连内脏都被吓得缩成一团的本能恐惧。而缩紧身子的昴面前、加菲尔不只是双臂、连双足都兽化了、接着他猛地剁出一脚。
随后、炸开的地面以加菲尔脚踩之地为支点、将承载魔女的那块地踩扁使地面像跷跷板一样翘起把影子弹出。
这再现了加菲尔与昴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把帕托拉修拉的车连带大地一起掀起的场景。
就在影子随土块被一起震飞迷失上下时、加菲尔压低身子四肢着地、怒吼一声促进肉体进行更上一层的变化。
他身上的衣服承受不住肉体的膨胀崩开、成了挂在金色体毛上的残骸随风摇动。超四米高的身躯、粗壮的四肢、头部颚中排列着如利刃般尖锐的牙齿。
那是曾带给昴绝望与难以原谅的绝望、正是大虎的显现。
「――――！！」
凶兽怒吠着、向影子破风扑去。
强大的野兽用作立足点的地面发生下陷、而窜出的野兽、他的速度对那具巨躯而言快到惊人。
就在他张开大口、准备用那副连铁都能咬碎的牙齿撕碎影子那纤细的腰――。
「――――」
的瞬间、下方伸来的影子缠住了跳起的大虎。而被截下的大虎停在空中、接着喉中打颤着发出惨叫。
缠住大虎四肢的影子升起缕缕血烟、用就差没说要把那两双粗臂与壮足给拧断的劲绞紧了大虎。足足有昴腰粗的手臂、发出肉被撕裂的声音开始裂开。
但昴却无法从在空中动弹不得发出惨叫的大虎那移开视线。接着影子毫不留情撕开那副肉体、内脏与血炸――。
「――啊ー」
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没有发生、注意没有发生)
只能茫然的在那守候的昴身前、突然有两具站在那的琉兹复制体冲向了大虎与魔女的冲突之间。
年幼的少女们从张开的小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喘息飞奔着。她们用令人惊异的速度穿过影子、落在地面、随后接近正抬头看向绑住空中的大虎的魔女。
「唔ー」
「――――」
她们张开双臂、像是要抱住魔女一般飞扑过去。然而、这一行动还是被注意到二人的魔女、伸出影子轻松挫败。
将先端变尖锐作枪头状的影子用像鞭子般柔顺地滑向猎物、切断了奔跑的琉兹二人的脚、然后就这样串着二人吊起移到不断惨叫的加菲尔旁边、像是故意弄给他看一样挂在那。
太恶毒了、但这是魔女犯下的过失。
「――噢噢噢噢噢！」
因剧痛而不断惨叫的加菲尔、在看到两具复制体的惨样后、发出了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远啸令昴眉间一紧。
就在昴为那个音色的不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疑惑时、他视界中、被吊起的那两具琉兹的肉体、迅速充满银白色的光――、
「――――！？」
「――――」
下一瞬间、两具琉兹的身体释放出骇人的光芒爆炸了。
并没有发生炸出血和内脏、那种生物爆炸时会出现的惨状。肉体化为光之粒子、炸飞周围沉浮的影子后为世界夺回了一瞬生气。爆炸四溅――但这与普通的肉体爆炸不同。
因白光灼目昴粗暴的擦起眼睛。快速取回视力后、昴发现面前给他挡影的琉兹们与最开始的两人一样一同冲了出去。
十八名琉兹四下散去、利用有缓有急的快慢配合围住了魔女。她们就像没有其他攻击手段一样、和刚才做出特攻的二人一样以贴在魔女身上为目的、张开双臂向影子的就近而去。
然而、就算她们配合着扑上去、但复制体的动作说到底还是出不了人类的范涛、更不用说对手还是最可怕的灾祸、『嫉妒』的魔女。
原以为她会瞧上一眼围上来的琉兹们、却不想涌上空中的影子从先端分裂成了十八个。接着就那样化作锐利的刀刃、在十八名琉兹各自做出回避时、用像是要嘲笑那回避般精密的动作贯穿撕裂、一步步蹂躏了她们的头盖骨、躯干、下腹。
制造出时间差上前挑战的琉兹还是全灭了、过了一拍后所有琉兹都释放出银白色光辉炸开――使得这里的影子一时之间所剩无几、魔女周围的影子漩涡消失了。
「――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噶啊啊啊啊啊！」
满身疮痍的大虎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在琉兹们突击期间从影中挣脱的巨兽伏下身子、看到十八名复制体炸裂后、发出至此为止最大的怒吼一头扎进影子。
面对破风而来的大虎、魔女造出影壁与其对抗。然而、大虎面对身前那堵墙、则是勾出一爪抓到一个人影――那是隐藏在那的复制体、她为大虎炸开了墙壁、接着牙与爪穿过银光、砸向影子。
――这配合完美到连昴都确信、拿下了。
将二十一具琉兹的复制体、毫不惋惜地投入其中、这是个不人道的作战。
只要化为大虎的加菲尔一爪下去直接命中、就算是魔女又怎可能活――。
「――我爱你」
然而昴那充满期望的确信、
「――昴君」
在影子甜蜜的呼唤、与从内侧被撕开的加菲尔的尸体前、被砸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