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矛头』


--情况大幅度地衰退,原本就已经非常恶劣的状态继而更加地恶化了。

昴对于瞳孔染上如痴如醉般的神色并吐出灼热的气息的西莉乌斯感到战栗。

怪人就连被持有热量的锁链穿过绷带烘烤脸颊也都毫无介怀,全心全意的以寄宿着狂气般的光辉的眼睛凝视着昴--不,(不仅是凝视,)而是持续不断的注视着。

「亲爱的,贝特鲁吉乌斯……?」

(那是)连听也不想听到的狂人的名字。以罗曼尼康帝为姓氏自报家门,带着愤怒不断地喊叫着对亡夫的爱,要是想说(完全)没有联想到的话那是骗人的。

即便如此却不愿意果断认为那是正确的想法是因为,不想要将陪提尔其乌斯这狂人的存在,以及西莉乌斯这怪人的存在给组合起来。

因为不想要认为以罗曼尼康帝这姓氏相连结的两人是最糟糕的夫妇(这件事)。

「夫妇俩人,都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还真是太过糟糕了。(给我)好好选媳妇啊……虽然选择的结果是那样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就是了」

真的,魔女教还真是除了残缺者所属以外没有(正常人)了。(译注:破绽者——破产人士,姑且译为残缺者。反正这里指的是大罪司教们。)

自以为是的贝特鲁吉乌斯。擅自把爱强加于人的西莉乌斯。以肤浅的命运论倾述着爱情的雷格鲁斯--净是些人渣。

「说起来,名字也是有点相似呐。你们都是以~~「斯」作为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字?」(译注:雷格鲁「斯」、贝特鲁吉乌「斯」、西莉乌「斯」)

以毫无意义的思考来抵御战栗感的昴,对于自己说出的内容感到在意而把话语给停止了。

现在,感到了像是发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样的感觉。虽然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出那内容里奇怪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请别沉默不语,贝特鲁吉乌斯。你真是坏心眼的人。像那样,从平时就对我采取冷淡的态度,已经,已经,已经……太令人焦急啦!」

不知道西莉乌斯在脑海里将陷入沉思的昴的沉默作出了怎样的诠释,就这样保持着双手贴着双颊的姿势拧着腰并扭动身躯。像是噩梦般的光景那样,就连在西莉乌斯的周围集聚起来的群众也受到怪人的妄想所感化,在该场地里(纷纷)展现了奇异姿态的求爱举动。

「……哎呀哎呀,无法再和你闹下去了呐。虽然大概是看到了他刚刚那不可思议的戏法才会萌生出那样的想法的吧,但还真是卑贱呢。如果是正确相连着的命运的话,期间不论有着什么样的障碍也必然会相结合。就像是我和我的新娘们那样。然而在开花结果之前就已生死两隔却仍不愿意放弃什么的,已经不只是可悲,而是非常的不堪入目了哟」

「是是,非常感谢。还真是不好意思呢。现在,我可是正在百忙之中啊,(你)知道的吧?(相互)理解是很重要的。相互让步也是很重要的。你已经完成了你的目的的话,能请你尽早离开?毕竟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私事的」

「确实我那要把新娘给带走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对于将狂态逆转而只看得到其理性的西莉乌斯,被言外之意喻为妨碍的雷格鲁斯俯视着怀里的爱蜜莉娅。然后他眺向昴的方向,

「但是对于想要杀死我和(我的)新娘的你,还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非常烦人的他把道路给阻断这件事,做不了权利受到侵害这件事的正当复仇。讨厌呢,也不是我想要主动施暴的哟。只是,正当的复仇(而已)。重要的是,这可是正当的行为。虽说要我离开的话只要我忍耐下来就好了,但是我就这样离开的话,对于正当性而言就会变成不尽诚意了。那也就是说呀,是正义的损失哟。不应该留下那样的先例」

「不要给我一、一直用哪种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啊。明明(你)就只是看我不爽想要把我给杀掉而已。(你不就只是)煞有其事的以垃圾一样的理论武装来把自己(的行为)给正当化吗」

「(居然)被回嘴还真是意外啊。此外,被说成好像我有错误一样的说法就更是如此了。难道说是那个吗。你呀,是那种对于自己意见不合的对手的意见尽数否定的类型的人吗?那样的话,除了说你不论是见识还是气量都非常小而且狭隘以外,没有其他的说法了呢。我认为这种无法坦率地聆听他人的话语的人啊,总有一天会因为轻视他人而遭人算计,(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你有资格说这个、吗」

对于昴的回答,雷格鲁斯像是非常意外那样瞠大了眼睛。

(他)不会是真心的,深信自己的发言是有着正当性的吧。不,(他绝对是)深信着的吧。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无法从属于异常集团的顶点。

会话似乎得以成立(这样的事)都是错觉(而已)。那些家伙仅是勉勉强强的说着类似的言语形态,(而事实上他们)更像是其他世界里的别种生态系统的生物。

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会被吞噬掉。

「西莉乌斯。你,似乎把他从权能的范围里除外了呢。怎么了?」

雷格鲁斯并不是对着保持缄默的昴,而是将会话的矛头指向了西莉乌斯。

对于那段发言感到讶异而皱起眉头,昴这才发现,直到刚刚为止那应该都还在盘踞于自己内心的恐惧已然消失不见。

碧翠丝那按着(自己的)肩膀的手指仍然微微颤抖着这件事正证明着,(他们)并不是从能力的作用范围里离开了--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只有昴变成非能力的作用对象了。其理由是,

「这、这不是摆明着的吗。那是因为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人了,即便如此仍然继续共享感情的话,我的感情就会一不小心传达给他了」

「别给我做出害羞的样子啊,(真令人)毛骨悚然。都已经那样说着喜欢啊喜欢啊爱呀什么的,事到如今还有假装温文尔雅的必要吗。真是不理解呐」

「(你难道)不认为,连(这种)无法以言语表达的、不被允许的感情都要传达是非常没品的吗。直到最后的最后,直到在和那个人成为一体的瞬间之前,(我都会)将那样的感情封印起来。已经那样决定了。对,为了「爱」!」

「就是因为(你)那装模作样的样子,(你)那重要的感情就会连一鳞半爪也传达不了给对方不是吗?你就仅仅只是以西莉乌斯・罗曼尼康帝自称而已?像这样只是全心全意的持续不断的思念倒还好,擅自冠以对方的姓氏来自报家门这样是非常恶心的这样的事情还是尽快察觉比较好哟?那样的,某种意义上而言,是贝特鲁吉乌斯那家伙的生存之道的侵害呢。嘛啊,因为已经是死人了,所以无论怎样都好就是了」

「我和那个人是相爱的ッ !」

听了那感到惊讶的雷格鲁斯的声音,西莉乌斯唐突地爆发了。

怪人狂乱抓了自己的头发一把,向着雷格鲁斯口沫横飞地,

「毕竟平时不论多少次眼神都对上了!战战兢兢地去触摸他也没有被骂!和他说话的话也不会摆出厌烦的表情来回答我!吸入他吐出的气息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一起入眠也是被允许了!在我想要的到他的东西的时候,擅自拿走也没有生气!熟练地将半魔给烧毁的时候也褒奖我了!赐给我了我名字!对着我笑!只对我!只对我只对我只对我只对我ッ !」

呼吸变得紊乱,西莉乌斯一边流着泪,一边毫无保留的流露出自己的痴情。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也就清楚地理解了。

西莉乌斯为名的怪人,其黑暗的纯爱的存在方式。

「哎呀哎呀--主观意识很强烈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才棘手呢」

耸了耸肩,雷格鲁斯像是为了寻求昴的认同那样说道。

从昴看来,虽然正想要明确地说出「只有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来回复他,但那可是(有着)不论棘手性也好,不想与之产生关系的想法也好,(两者兼备的)两个笨蛋啊。

面对大罪司教两人,看不见得以打破僵局的光明这样的状况仍然没有改变。

「不,不如说因为西莉乌斯的兴趣转移到了这里而导致了状况变得更加恶劣吗」

即使昴一人从恐怖的感情共享里脱离,也不等于说战力上就会有着显着的提升。明明要是碧翠丝能够从不利条件里脱离的话就好了,但是被恐怖所支配的她的判断仍然是比起平时有欠精彩。

至少,要是对手能够只是雷格鲁斯而已的话--.

「……喂,西莉乌斯」

「是,有什么事吗,亲爱的」

西莉乌斯坦率地以温柔的态度回应昴的呼唤。

昴的内心对于那意想不到的,正经的回应感到惊讶的同时,

「我稍微,和那里的雷格鲁斯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能不能暂时给我老实的(呆着)呢。拜托了」

「要我等你一下,吗」

利用西莉乌斯的误会,昴的转败为胜的妙策就是这样的东西。

看起来西莉乌斯像是因为昴使用了和贝特鲁吉乌斯相似的「不可视之手」的不可视的神之意志(Invisible Provisions)这件事,而把昴的事情误解为贝特鲁吉乌斯了。虽说是非常不得了的黑锅,现在得将之利用。

事实上,贝特鲁吉乌斯是凭依于他人的精灵。假设说那家伙还活着的话,(他将会)凭依于昴--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

虽然问题就会变成是说明不了直到现在为止的互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并不认为现在的西莉乌斯能够发现那样的细节。

凭着那样的想法,昴(希望得以)打破现状。其结果是,

「对不起呢,我做不到。即便是很重要的你的事情也,请容许我拒绝」

西莉乌斯无情地把那个恳求给否决了。

对于摆出那样自私的说辞行不通吗这样的表情的昴,西莉乌斯把头给俯低,

「本来是想要听你所说的事情的哟。但是,那么勤奋的你,一定会就那样在我停下脚步的期间,将伸出的手指远远溜走,这样的事情是已然决定了的。我知道的哟。毕竟长期和你相处过来了。你不论何时都会拼尽全力,一个人一不小心就会为了得出结果而过于努力这种程度(的事情)……但是」

果然话还是要看怎么说的,昴由衷的感到了佩服。

不得不说(西莉乌斯)那样对待贝特鲁吉乌斯的那份勤勉是相当盲目的对事物的看法。毕竟这可是即便是对于企业人士而言非常欢迎的劳动意欲,大罪司教(这样的)职业除了对世界释放恶意以外(也是没有其他作为的了)。

「因为,总算,总算是能够再会了。一年,整整一年哟?一年,(明明)我从你身边离开这样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在这百年里,一次都没有!明明是这样的,你却一年以上(完全)没有和我见面……总算见到了,你却要我的等?我不要。不行啊。那样的事我做不到。明明在见不到的期间里我(一直都)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想要和你成为一体的说!」

「----」

「在这之上,还要我等!?而且你现在还带着那样看都没有看过的精灵的女人!是在哪里找到的女人啊!?那样的女人究竟哪里好了!?身体娇小,一脸狂妄,不论是胸还是屁股都没有一丁半点的女人味!因为是精灵!?因为你也是精灵,所以女人也得是精灵才好是这样说吗!?我和你之间的时间,是(那么轻易)就败给那样无聊的理由的事情吗?烧了你啊ッ 」

说着说着会话的方向就变得奇怪了,擅自激昂起来的西莉乌斯的双腕再次卷起火焰。群众们也从求爱模式拉回到了愤怒模式,明显的肉体看得出极其勉强,不断的从眼睛或是鼻子里流出血来。

「反正,(你想要)对付雷格鲁斯也是因为他怀里的半魔吧!?污秽不堪的半魔小丫头!银发的半魔!为什么那么偏袒(她)!?快给我适可而止,(早就)应该理解了不是吗?卑劣的的、卑贱的、鄙吝的,可憎的垃圾魔女……!要是如你所愿复苏了的话,就在你的眼前(把她)烧死给你看……!」

「已经,愈发不可理解了啊,你……」

怪人以像是连血都要吐出来般的尖叫,吐露出对爱蜜莉娅以及「嫉妒的魔女」的憎恶。

魔女教的目的,难道不是「极度魔女」的复活吗。昴完全无法理解把那复活的对象比起什么都还要憎恶着的姿态。

不如说,西莉乌斯对于贝特鲁吉乌斯的夙愿完全没有共鸣。

虽说认为他们原本就不应该会成为同伴的,但(原来)到此为止都只是敌人而已吗。

「----」

三者相互牵制的僵局再度发生。

雷格鲁斯打算杀了昴以及西莉乌斯。

西莉乌斯牵引着雷格鲁斯,并策划着从昴那里感应并不存在的贝特鲁吉乌斯的存在。

昴(则)是想要从雷格鲁斯(手里)夺回爱蜜莉娅,并从西莉乌斯(手里)解放缇娜,然后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要击破两个大罪司教。

显然的,就只有昴的(达成)条件过于严苛。

探求着那凭一己之力不可能获得的战果这样的状况,昴的额头的汗水(如实)传达了(这样的困境)。

已经「死亡回归」了,西莉乌斯登场后接着的是雷格鲁斯的登场。在那之后的大罪司教集结(所造成的)的大骚动以及混战里,至少(这次的)生存时间是最长的。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所得到那是,除了非常糟糕以外(做不出其他感想)的,真切的绝望般的情报。

「……碧翠子」

「不论是哪个,都可以用哟」

从背后传来的那是,支撑着那像是变得胆怯了的昴的,搭档的声音。

昴对于那将选择全权委任于自己的话语,做好了觉悟。

而就在那个时候。

「--噢」

「……ッ 」

雷格鲁斯以及西莉乌斯两人,在同一时间改变了态度。

他们各自将手伸入自己的怀里,并从那里--拿出了一本书。

「那是……」

(那是)眼熟的,黑色装订的厚重书本。

即便是昴的手边也留有一册的那是,不应该会看错才对的。

那是魔女教的人们毫无例外都持有的,福音书。

「----」

无视掉再次提高警戒心的昴,两个大罪司教一起翻开各自的福音书并浏览其内页。

接着,虽然两人将书本合起来的时机是相同的,他们的表情却是有着强烈对比的。

「虽然(我)推测是相同的内容,但究竟是不是呢,西莉乌斯」

「给我闭嘴,雷格鲁斯。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啊。明明……总算、总算是在够得着那个人的地方了」

那是浮现出轻薄笑容的雷格鲁斯,以及咬牙切齿着透露出感到遗憾的声音的西莉乌斯。

凶人以及怪人即使抱持着相反的感情,他们的意志却也像是统一起来了那样。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两人一起看向了昴,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到时间了。没有去关心你的闲暇时间了。感谢福音书吧……唔嗯,不对呐。那再怎么说也不合理啊。毕竟对着纸片道谢什么的是徒劳的呢。所以你呢,只要感谢遵循福音书的我就行了」

「感谢云云就算了……但你说到时间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就和你听到的一样啊。原本,(这本来就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之前的自由时间。对我来说,(我是)度过了得到了新娘这样的有意义的时间(就是了)」

「我也太过不完全的燃烧了……ッ .在那个人的眼前,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的。太残酷了。好像快要被悲痛的感情给冲走那样。(你)知道的吧!?」

那是从容不迫的叙说着的雷格鲁斯,以及强行探求着悲哀的西莉乌斯。崩塌陷落的群众,以及在背后忍耐着哭泣的碧翠丝的反应。

但是,在那些的面前(完全)看不到昴以及雷格鲁斯受到影响(的迹象)。

「不好意思,但你那强加于人的肤浅的爱情什么的,说是渺小吧,对完全的我而言完全没有影响哟。虽然说我觉得非常肮脏就是了呢。」

以藐视般的声音说着,雷格鲁斯就这样抱着爱蜜莉娅转身背向昴他们。

还真的就如同(他的)宣言那样,好象是要放过他们并离开这里的样子。如果只是雷格鲁斯(自己)一个人不在的话那是非常欢迎的,但那是不行的。

「给我停下,你这混蛋!不要自顾自的说话啊!放下那个孩子!不然……」

「(我)考虑过了啊」

「--!?」

停下脚步的雷格鲁斯,只将头转向这里并微笑着。

对于他的微笑,昴感到了那像是被刀刃拂过背脊那样的感觉,并吞了一口气就这样变得僵直。

因此,无法阻止雷格鲁斯接下来的行动。

「我觉得新娘旁的出席者减少的话挺寂寞的,而且要是不邀请爱慕他人配偶的你也是稍微有点薄情。--所以,就放过不杀你吧」

雷格鲁斯用脚趾轻轻的叩了叩石板地面。

虽然那是宛如穿鞋时调整舒适感般一般的动作,但(实际上)他的脚趾却像是用铲子把松软的土地剜掉那样,利落地抄起了石板地面。

被抄起的石板的残骸就这样沿着脚尖的轨道朝着昴的方向飞去。

那是和准头之类的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随意)放射而出的土之散弹。其中一部分碰到了昴的右脚的外侧--的下个瞬间,昴的右脚就彻底的消失了。

「--诶?」

曝露出那像是被野兽的利爪给挖走般的丑恶断面,昴的右脚的白色骨头还有粉色筋肉、又或是黄色的筋脉等等被光滑地截断,绿色的血管等绮丽地绽放开来。

(从)不理解,(到)理解,然后剧痛降临。

「--ッ !?啧、啊ッ !啊啊啊啊!?」

视界变得一片纯白,像是被无数尖锐的针戳刺那般的刺痛感在头顶疾走着。

震动喉咙发出惨叫,昴无法(继续)支撑身体翻倒在地。就那样伸出手指,拼死地抑制着自己的右脚大腿的外侧。不行了。伤口太大,仅凭昴的手掌无法将伤口堵上。

「昴!?昴!昴,你等着!(我)现在就!」

一起朝地面摔去的碧翠丝发现了昴那严峻的伤势,慌慌张张地开始了治疗的咏唱。对于昴他们的惨状,雷格鲁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对你那直到刚刚为止的轻率行为的报复,那样就行了,就这样放过你吧。虽然也考虑了(你)再犯(的可能性),但我觉得我还是想要期待一下你的未来。现在的这份疼痛,肯定会在你想要再次伤害他人的时候,成为阻止你的助力的。就不用道谢了哟。因为只要你下次也同样的去拯救其他的某人就好了。」

「啊啊啊ッ ! 嘎、咕、唔咯呃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眼前一片朦胧。像是要将臼齿给磨碎那般咬磨着牙齿。视界一片通红。上下左右全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睡着吗、在站着吗、还活着吗、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是还是有知道的东西。

「艾、米莉娅……ッ !等、咕ッ 、唔、咕呃っ ! 」

「昴,不能乱来啊!想要吐的话就转向旁边,不这样做的话喉咙会……」

(忍受着)痛苦以及焦躁感,昴一边按着伤口一边狂甩着头。变得像是警钟那样的心脏,以及被紧迫感勒紧的内脏发出了悲鸣,并反反复复地呕吐着。

身材娇小的碧翠丝一边拼死的抑制着昴那闹腾的身体,一边竭尽全力的施展着治疗魔法。但是,(就好像是在)嘲笑着那样的她那样,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对不起呢。但是,才不是玩笑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发出了满满厌恶的呢喃的碧翠丝背后,西莉乌斯以注入了非常阴暗的感情的声音回复道。

在那个西莉乌斯的四周,有着因痛苦而惨叫着,满地打滚的人们的身影。

他们全部,都用手按着自己的右腿的伤口,拼命的寻求着救赎。

和昴一样,在那右脚像是被野兽给挖走的状态里(拼命的寻求着)。

「如果是我所爱着的贝特鲁吉乌斯的话就会这么说。疼痛就是生的实感,活着这件事也就是为了让「爱」得以行使的行为。我知道的。才不可能有错。但是,我更相信在那之前,有着更好的表示「爱」的形式的方法。谢谢。而那正是,成为一体这样的事。毕竟,「爱」正是祈愿着成为一体这样的事情啊!毕竟看着一样的东西,感受着一样的事情,一起过日子,一起终结,变成一体这才是「爱」啊!」

张开双手,使劲的互拍,击出像是爆发般的拍手。

以羡慕的眼神眺望着痛苦喘气的人们的脸庞,西莉乌斯只在最后对碧翠丝投以寄宿着刻薄情感的视线。

「不论是谁都应该和那个人体验相同的生的充实感。但是,就只有你还有那个污秽不堪的半魔,我是不会给你们带来那样体验的。谁会,让你们和那个人变得一样啊」

「……再也没有像你这样因妒忌而发狂的女人这么不堪的东西了。就算你不这样做,贝蒂也早就已经和昴是一心同体的了。贝蒂是昴的东西哟」

「--ッ !」

对于(西莉乌斯)那毒辣的说法,碧翠丝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怪人还有精灵,两人的视线相互交缠,但很快的便因怪人那方背过了身子而断开交集,

「现在(只能)把那个人托付(给你)了。毕竟不得不优先于福音书的指示。是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呢。对不起呢。明明原本是很想尽快把你给夺回的」

西莉乌斯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朝着因疼痛而翻白眼的昴投以如痴如狂般的爱情。然后,怪人就这样一举从染满鲜血的广场里飞离。

相当意外的,碧翠丝并没有放弃追逐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这样的事情。理解了逃跑反而会造成更多的牺牲那样的可能性的同时,

「--昴」

翻着白眼,嘴角吐着泛黄泡沫的昴。

碧翠丝以手掌抵着他的伤口,进行那止不住血的伤的治疗。伤口过于巨大,一不小心的话就免不了失血过多而死。

对于碧翠丝而言,拯救昴这件事(自然是)最优先(事项)。然后,虽然也是碧翠丝接着不得不去做的优先事项,

「要是不治疗其他的人们全员的伤的话……」

然而情况是,在广场里翻滚着的负伤者的人数有三十人以上。

(他们)全员都受着和昴同等的伤,而更加可恨的是,(他们)并没有被赋予共享昴的治疗效果这样的程度的事情。个别治愈全员的伤是必要的。

那才是,碧翠丝即便耗尽贮藏于自身的玛娜也还不一定足够这等程度的、(然而却又不得不扛起的)负担。

「--昴,对比起」

(绝对会)拼命治好昴的伤,决意保持坚强的碧翠丝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一串眼泪从她那双大大眼睛里,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不断的,碧翠丝不断地道歉着。

即便她知道她的声音并无法传达给因疼痛而昏厥的昴。

即便她知道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对不起,爱蜜莉娅--」

生出大量的被害者,从广场扬长而去的西莉乌斯。

然后是仅仅展现了其压倒性的力量,并带走了爱蜜莉娅的雷格鲁斯。

--大罪司教两人,朝着水门都市普利斯提拉而去。